今天要談吃素。談吃素但並非宗教因素或個人信仰。主因是現在有個非常知名的美國公司Beyond meat(中文:超越肉類公司),所賣的『人造肉』。人造肉並非化學品製造出來的,而是利用科學方法把豆類做成『擬真肉』,不但看起來像肉,讓人吃起來感覺像肉的口感,但完全是素食。根據吃過的人說,吃起來完全像吃肉的感覺。
很多佛教徒、基督教徒或有其他宗教信仰的人,一直在提倡吃素。無論是宗教信仰或是對環境的保護,吃素到底對身體有哪些正面、或負面的影響?我們會分幾個單元跟大家討論,針對以植物性飲食為主的素食,探討內科,包括對心臟、腸胃道等,到底是比較好、還是比較不好。甚至在臺灣,佛教師父因為吃素所導致的問題,也可以一併討論。
吃素有哪幾種?
1、純素(Vegan),只吃植物性食物,跟動物相關的食物一概不吃,包括,奶、蛋,有些甚至連蜂蜜(蜜蜂辛苦產出)都不吃。
2、蛋奶素,喝奶也吃蛋。理論根據是,蛋不是受精過的蛋,未來也不會變成小雞,所以可以吃;至於奶,傳說佛陀曾在嚴苛的條件下也喝奶,所以可以喝奶。
3、日本海鮮素,把海鮮和魚類歸為素食。沒有腳(魚類、蚌類)或很多腳(螃蟹)的可以吃,只有四隻腳的牛、羊、豬不吃。但這類素食並非主流。
今天把重點放在純素、奶蛋素和葷食之間有什麼差別、對身體有什麼影響。
素食有什麼缺點?
無論哪種素食,代表不會有動物性的蛋白質、動物性油脂的來源,會有三大問題:
A、最關鍵的影響是維生素B12
植物性飲食(或蛋奶素)無法提供足夠的維生素B12,而維生素B12最豐富的來源是動物內臟,例如,豬肝、魚肝等。
維生素B12對身體最重要的影響有2:
1、與造血有絕對的關係。缺乏維生素B12一定會貧血。
2、與神經的傳導、修復有關。缺乏維生素B12神經傳導會有問題,例如神經痛。
光是維生素B12,植物性飲食幾乎無法替代動物性飲食。因此,目前有些市售的植物奶(例如,豆漿),廠商會特別添加維生素B12。如果沒有吃這些加工食品,維生素B12就會缺乏。
想獲得足夠的維生素B12,除了吃加工食品,也可以額外補充維生素B12營養補充品,例如,B群。
B、缺乏維生素D3
很多食物都含有維生素D。維生素D是一脂溶性維生素,和骨骼、免疫力、睡眠等有關。D3的來源有二,一是來自食物;二是曬太陽。每天曬10分鐘就可以獲得足夠的D3(日光燈不行)。但臺灣人不習慣、也不愛曬太陽,因此只能靠食物獲得。吃動物性食物可獲得D3,吃植物性食物可獲得D2,但D2的生物可利用率較低。因此吃素的人,身體維生素D3的水平會較低。之前新冠肺炎很傳染很嚴重時,很多人都在補D3,因為美國的研究顯示,體內維生素D太低,容易得新冠肺炎。
另外,維生素D與骨骼。吃素會不會容易造成骨質疏鬆?研究顯示,不會差太多,因為骨質疏鬆比想像中複雜很多。治療骨質疏鬆已經不是補充維生素D3、補充鈣質,骨質疏鬆就會好,沒那麼簡單。
目前治療療骨質疏鬆是利用雙磷酸鹽類(bisphosphonates),原理是抑制破骨細胞(Osteoclast),達到減少骨質流失的目的。骨骼是一種動態平衡,一要形成新骨骼,另一要把舊骨破壞(然後再吸收)。如果形成太少、吸收太多,骨質容易疏鬆;如果形成較多,骨骼就比較健康。年長者,尤其是更年期後的女性容易骨質疏鬆,因此骨質疏鬆不是單純只是與維生素D3或鈣離子的吸收相關。
以吃素的人而言,維生素D3平均水平會稍低,但是不是因為D3低而造成骨折機率較高、造成較大的傷害,這沒有定論。
因此,想獲得足夠的維生素D,可以多曬太陽或額外補充維生素D。
C、缺乏Omega-3
Omega-3主要的來源是魚,尤其是青背魚,例如,沙丁魚、鯖魚等。動物性Omega-3與植物性的Omega-3也不太相同,一樣是生物可利用率的問題。
魚類的Omega-3的來源是因魚吃了藻類,魚會把吃進來的油加工(加2個碳),所以魚油裡的EPA/DHA(20碳和22碳脂肪酸)含量會很高。換句話說,植物性的來源,例如,亞麻仁油、奇亞籽所含的Omega-3是比較沒有活性的,生物可利用率偏低。
人體有2腫種必須脂肪酸,Omega-3與Omega-6。Omega-3與抗發炎有關,Omega-6與發炎有關(例如,類風濕性關節炎、潰瘍性結腸炎等),這兩種達成比例平衡。
但目前的飲食型態,吃很多的人造油與沙拉油,例如,葵花油、芥子油這類種子油,Omega-6的比例較高,Omega-3相對不足,健康的飲食就是希望提高Omega-3的水平,Omega-3最豐富的就是魚油,是生物轉換率最高,EPA/DHA含量非常高。若Omega-3不足,食物中脂肪酸要18碳變成20碳需要多一步驟,植物性食物的來源是亞麻仁油、奇亞籽,需要更多的量,以量取勝。
抽血可以檢驗Omega-3與Omega-6比例為何。原則上,最好兩者之間為1:1,但是現在大都是1(Omega-3):2 (Omega-6)以上,Omega-6比例高很多。最好Omega-3比例高一點。
如果吃到足夠的Omega-3,可以額外補充維生素Omega-3。方法有二:
1、可以多吃亞麻仁油,雖然生物利用率不高,但以量取勝。
2、可以直接吃藻油。目前市面上也有很多藻油可供選擇,雖然藻油裡EPA/DHA的比例和動物性魚油稍有不同,但同樣都富含Omega-3。吃葷食者可補魚油,素食的人可以補藻油。
因此,素食,只要好好控制,這些營養素並不容易缺乏。
D、吃素,還有其它缺點
在臺灣,吃素相對方便許多,到處都有提供素食的店家。但是在臺灣吃素有很大的問題:
1、會吃到很多豆類,是蛋白質來源。蛋白質適量就好,過猶不及都不好。
2、澱粉類來源大多為白飯、白麵條、饅頭、吐司(白色澱粉、精製澱粉)等,應該要避免,因為等於吃了很多糖。應該要多吃咖啡色澱粉,如五穀雜量、全麥等澱粉類食物。
3、好的油脂不夠,要適度的補充亞麻仁油等好的油脂,或多吃堅果。
不論任何原因要改吃素,記得,該補充的要補充、三大營養素也要足夠。
素食有什麼優點?
愈來愈多的研究顯示,吃素有3大好處:
吃素的人膽固醇會下降、三酸甘油酯下降很多,血脂肪傷害血管的機會下降了,因此心臟病的風險會下降。吃素(特別是吃純素),過去研究約有20~30%的下降率。趨勢是,多吃健康的植物性食物、全穀類食物,心肌梗塞、腦中風的機率比吃葷食的人是有下降的。若有心血管問題,可以考慮儘量減少動物性食物的攝取。
B、糖尿病的機會下降
主要是針對非胰島素依賴性(第二型糖尿病)的人,跟胰島素阻抗有關,研究報告顯示,素食可以減少糖尿病的發生。若血糖控制不好,改吃素,可減少動物性飽和脂肪酸的攝取,整個血糖的控制會改善很多,約有20~30%。
C、部分癌症的機會下降
並不是對所有的癌症都有影響。主要影響兩種癌:一是大腸癌,一是乳癌。
1、特別是大腸癌。改吃素,減少紅肉的攝取,大腸癌的發生率減少非常多,大約減少30%的風險,這已明列在教科書上。
2、第二種是乳癌。女性的乳癌與大腸癌兩者的風險因子是接近的。乳癌的患者多吃素,少吃紅肉或動物性蛋白質或油脂,也是有幫助的。
吃素有很多好處,也有缺點。沒有非吃不可,但偶而為之,多吃點纖維質、減少對肉類的渴望、也對身體環保盡一點力,是很不錯的生活習慣。